橘兒。輕語

贈文系列《戀。晴》    文／橘語著

「晴，我喜歡妳。」男孩在女孩的耳邊低語，絲毫不避諱身邊許多雙眼睛看著。

 她無奈，「又來了，你都玩幾次了還不膩阿？」女孩說，還伸手戳了下男孩。

「是真的！」男孩趕緊補上，但女孩還是一臉不相信。 

其實男孩的話總在女孩心裡泛起漣漪，但她只能悄悄的收藏起這份悸動，用嘻笑帶過他的話語，因為那不過是個「玩笑」罷了。 

男孩與女孩的相處羨煞了身旁所有的人，是看戲也好，是真心祝福也罷，大家不約而同地期待著他們真能擦出什麼火花。 

「嘖嘖，晴啊，妳就答應阿星一次吧，他都被妳拒絕多少次了，小小的心靈都要受傷囉！」 

男孩的朋友忍不住跳出來幫他說話，只見男孩在一旁又是點頭，又是掬淚的，大演起「西施捧心」的戲碼，惹得眾人哈哈大笑。 

「別玩了！快出去吧，再不出去我就把你們通通所在教室，叫體育老師記你們曠課！」女孩玩笑般地警告著跟著嘻鬧起鬨的一群人。 

「咱們這就離開！」說完便一哄而散，全往操場奔去，只有男孩仍留在原地。 

「你還留在這幹嘛？」女孩雙手交疊胸前，裝做一臉凶狠樣。 

「等妳阿！怕妳被抓走，我可以保護妳！」他總是吊兒啷噹，卻不曾忘記對她溫柔。 

「你放一百萬個心吧，不會有人想抓我的，快去上課啦！」女孩一邊催趕著男孩，一邊確認教室所有的窗戶是否上鎖。 

聳聳肩，男孩笑笑地走到教室外倚靠著牆，依然沒有離去，靜靜地看著女孩細心的動作。 

直到女孩確認完，將門上鎖，轉身正準備也前去上課時，發現男孩還站在教室外等她。 

「你怎麼還在這阿？」女孩問。 

「等妳阿！」男孩脫離倚靠的牆，走近女孩。 

「好了啦，走啦，你真的是吼！」心裡暖暖的，但她依舊小心翼翼地藏著。 

兩人肩並肩一同走在空盪盪的走廊上，這是他們的相處模式，把喜歡當玩笑，卻又理所當然地習慣對方靜靜的陪伴。 

他們認識了多久，女孩就暗戀男孩多久。 

在男孩進入女孩的生活那刻起，她便明白他是很難離開自己的心上了。 

但是女孩從未向男孩告白，只是把那份情默默地封起，放在內心深處。 

直到有一天，男孩對著女孩說：「晴，我喜歡妳。」

 她…愣住了，從未想過他會有和自己相同的心意，心裡的喜悅奔到最高點，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分激動。 

在她仍在思索著如何回答時，他的聲音再度響起：「我開玩笑的啦！被騙了吼，看妳愣成這樣，好呆喔！」 

男孩的話不再令女孩喜悅，而是變成了一支殘忍的槌子重重地敲碎了女孩的心。 

女孩艱澀地抬起眼望向男孩的雙眼，看見男孩眼裡盡是笑意，瞬間覺得有股涼意從腳底直衝腦門，衝得她腦筋一片空白。 

「晴？晴？妳是不是生氣了？」他的笑眼染上擔憂，在雙眼失焦的女孩面前揮了揮手呼喊著。 

「嗯？嗯…沒有啊！沒有！…不對！有！對！我生氣了！」女孩回神便看見男孩擔憂的看著自己，心裡頓時又起了漣漪，卻急忙地用玩笑帶過自己的失態。 

「啊？」女孩語無倫次的應答讓男孩糊塗了。 

「今天又不是愚人節，你居然這樣耍我！」女孩故做凶狠地對男孩說。 

「對不起嘛！看妳呆呆的很可愛阿。」男孩笑著說。 

男孩的笑容差點又讓女孩陷入漩渦，她狼狽地逼自己回神依舊擺著母夜叉的姿態說：「不管！你要賠我！今天午餐給你請了！我要吃麥當當！」說完還戳了戳男孩的胸膛。 

「好啦，請就請，誰怕誰！走吧！」男孩抓住女孩戳著自己的那隻手，牽起手轉身就走。 

女孩走在男孩後面，被動地被牽著走，愣愣望著被牽著的那隻手，心裡泛起一絲絲的苦澀，「如果是真的就好了…」女孩低語。 

想到這，女孩不禁扯起一絲絲苦澀的笑。

 「晴！晴！」 

「啊…啊？」男孩的聲音喚回失神的女孩。 

一回神，男孩的帥臉無預警地闖進女孩的視線裡，不禁臉熱。

 她急忙掩飾，「怎麼了？」

 「哎，晴。」男孩停下腳步，轉向女孩。

 「嗯？」女孩也跟著停下來，疑惑地抬頭看向男孩。

 「我喜歡妳。」男孩緩慢吐出三年來始終重複的話。

 「還來啊！真的都玩不膩耶你！」女孩依舊嘻笑地戳戳男孩。

 雖然這話聽了無數次，女孩仍會忍不住為此話悸動，但始終默默地埋向內心深處。

 「不要亂戳男生！」男孩抓住女孩的手一臉認真地說。

 突然被抓住手，女孩愣了一下，呆呆地問：「為什麼？」

 「因為妳呆阿！」男孩換上平時的痞子樣。

 「你才呆勒！」女孩逃避似地抽回自己的手，還順手打了一下男孩的胸膛。

 「反正不要亂戳就對了！聽到沒？」他突然一如反常地堅持問道。

 「好啦！知道了啦！快去上課吧你！」雖然不解，她仍然答應了。

 「真是阿呆！」聽到她的承諾，他漾起陽光般的笑容，伸手胡亂摸著她的頭，弄亂那及肩的髮絲。

 「不呆啦！頭髮都亂了，你快去啦！」女孩嘟著嘴拍掉男孩的大手。

 笑著收回手，男孩轉身跑向呼喊已久的朋友們。

 「你才呆勒，笨蛋阿星…」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，低聲說。

 時光飛逝，驪歌響起，辛苦拼過大考的三年級學生們就要畢業了，離開一起玩樂、打拼了三年的朋友們。

 畢業典禮上,男孩突然湊到女孩耳邊幽幽地說：「晴，我喜歡妳。」

 她苦笑，「喂，玩了三年，夠了吧！」

 三年來，隱藏起自己的感情面對他一次又一次的挑逗，她真的已經很累了。

 「我說真的！」他看她不信，又嚴肅地說了一次。

 「你哪次不是說真的？」

 他低頭：「其實，哪次都是真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