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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怖系列《Ninty90》番外之一   大學後   文/橘語著

 

 

「欸,我們來說鬼故事吧。」

 


當初故事從這開始。

距離下山大概有半年了吧,上了大學,新鮮的事總想都去碰一碰,一忙起來可能三天三夜都睡不好,哪來美國時間沒事找事做,噗浪就這麼閒置了。

那時肯定是被惡意了,事發之後,大家回歸各自的生活,各忙各的,生活沒什麼交集,故事也就停下來了。

現在問我當初說了些什麼故事,可能說不出完整的一個。

那過程太驚悚,太痛苦,自然而然用忙碌蓋掉了記憶,但關鍵語句還是有一定效力的。

所以當同學興致勃勃地說了這句話時,我給了他一個特大反應的驚恐表情。

我想是嚇到他了,堂堂一個大男人,在那瞬間他的眼睛撐得比我還大。

是有這麼像鬼嗎?只不過頭髮長了點,懶得豎起來,喜歡讓它隨風胡亂飄而已,不至於像鬼吧。

「你的眼珠要掉出來了。」恢復原本的表情,我很好心地提醒他。

他眨眨眼,讓眼球歸位,眼神還是有點驚嚇地看我,「妳是不是感覺到什麼?」

我忘記曾經「不經意」告訴過他自己感覺得到這件事。

同學阿,你可以再沒用一點。

「沒有。」畢竟剛認識不久,直接吐槽我怕他幼小心靈成受不住,雖然他看起來不小隻。

「真的?」這位老兄對我的話頗是懷疑。

「真的。」給他不怎麼誠摯的誠摯表情,我決定把話題轉開,「幹嘛突然想說故事?」

「無聊阿!而且妳在一定很好玩!」看到他的眼睛在發光,我突然覺得有點頭痛。

「我不要。」上輩子可能要吃掉幾千幾百萬桶香,才能從那群餓死鬼嘴裡拔出來,還在萬分慶信生命美妙,人生美好,絕不再往死裡鑽。

「不要這樣嘛,不然妳去坐著就好,可以不要說,有東西可以吃喔!」不甘心被直接被拒絕的老兄開始發揮他纏人的功力。

最後,一桶杜老爺成功把我擊敗。

這老兄不容小覷,默默心想。

反正到時我只要抱著那桶杜老爺乖乖地啃,啃完就回家,絕對不廢話。

但其他人哪會讓妳那麼容易過關。

月上天,夜正黑,輕訴序章,故事剛要開始。

記得活動標題好像叫「鬼話」,還是「話鬼」的,主辦人興致勃勃,參加者躍躍欲試,看來大家都很有興趣,但是我沒有。

奮力挖著杜老爺,我只盼快點回到宿舍。

大家的故事大致上都聽過,沒什麼特別稀奇的。

像是走路有人在後面跟著啦,睡覺睡到一半有人拍窗,只看到一半的東西之類的。

女生嚇得吱吱叫,男生嚇到不敢叫,花精神嚇自己,各個樂此不疲。

迅速將冰淇淋塞入胃袋,這個月一定完蛋,不過我不怕,人在江湖身不由己,老娘肯定挺得過!

「好幾次晚上回宿舍的時候,一直覺得有東西圍繞著,但是我一直找不到感覺的來源,找不到方向。」有個女生很平靜地說,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,似乎不怎麼害怕。

我記得她,蔣諠。

聽說過她以前也是陰陽眼,但長大後就看不到了,似乎也是家族淵源。

也許是因為如此,我特別豎起耳朵聽她說。

越是長大,感覺越是淡了,沒有特別注意,或特別危險,通常我不會知道。

阿諠地宿舍就在我們隔壁,真有什麼,得確定是不是惡意。

咬著湯匙,我陷入自己的思緒裡,渾然不知話題已經轉到自己身上。

待我回神,無數隻眼睛盯著我看,愣了愣,「幹嘛?」

「橘子,妳是不是也有碰到?」主辦老兄怯怯地問。

我說,同學,麻煩你的膽和你的體型不要成反比好嗎?不然我會忍不住去戳你的幼小心靈阿!

「沒有。」搖搖頭,我繼續挖著手上已經見底的杜老爺,我的工作快完成了。

在大家還沒將精神轉移到其他話題上之前,我「不經意」地說了句:「大概吧。」

天知道有沒有,只是沒感覺到,不代表沒有阿。

主辦老兄又撐起水汪汪的大眼睛,瞪著我看。

聳聳肩,這才是效果嘛,我只是盡點微薄的力量讓活動更成功而已,保證一定是「不經意」的,大概。

當我吃完,活動也差不多結束了,女生得趕門禁,不能待太晚,這種活動沒有女生就不好玩了,只好提早解散。

跟同學邊散步回宿舍,阿諠忽然將我拉到後面,「橘子,最近小心點喔。」

我轉頭看向她,她的眼神沒什麼波瀾,但我知道她的意思。

點點頭,「知道了,謝謝,妳也是。」

看來我得提早確認一下。

回到宿舍剛過門禁,晚點室友要出門去夜唱,今晚房間只剩我一個。

刷完牙,我猶豫了下還是抓起手機撥給王降,這時間爺爺也睡了,他是我唯一能想到,能詢問的人了。

開頭幾句閒聊,我都還沒問,他就先給我一顆小炸彈。

「橘子,妳在哪裡?身邊有人嗎?」

「我在宿舍走廊,過了關燈時間,走廊只剩我一個,怎麼了?」有點摸不著頭緒地問。

「有東西在妳身邊走來走去。」王降說得很平靜,但我聽得可不怎麼平靜。

王降說,腳步很慢,很沉重,除了腳步聲之外,還有東西在地上拖行的聲音。

從遠而近,經過我身旁,又走遠,然後再折返,沒有停留。

這樣的聲音從一開始就有了,而我站在走廊上不短時間阿!

「等一下。」說完,不等回答便衝進房間,也不管說話聲是否會吵醒室友。

「還有聲音嗎?」我緊張地問。

「沒了。」

鬆了一口氣,在聽到的當下渾身起雞皮疙瘩,不知道時還沒事,倘若它知道我知道了,那還得了。

「有沒有聽說什麼宿舍的事?」王降問。

「沒聽說我們宿舍的,但其他宿舍好像有點事,有人感覺被跟。」我稍微說了阿諠的事。

「沒有跟進房間,應該是沒有惡意,暫時不用介意,不用怕。」王降安撫著。

說是這麼說,雖然沒惡意不用害怕會發生什麼事,但它就在身邊,感覺還是毛毛的。

掛了電話之後,看看時間,凌晨一點半,我果斷爬上床鋪睡覺,在室友出門前睡著才不會一直亂想。

翻來覆去,終於快要進入沉睡之際,我聽到了腳步聲。

從遠處緩慢渡步而來,我感覺它是有目地的。

深夜的走廊很安靜,腳步聲顯得更清楚。

漸漸的,腳步聲停止,在房門口。

宿舍的門有兩道鎖,一道是外加的鑰匙鎖,一道是喇叭鎖,睡覺時我們習慣都鎖上。

它握住喇叭鎖,開始喀喀喀地轉動,並不是很急促,慢慢地,有一定頻率地轉著。

我聽著門外的它想做什麼,並沒有起身,也許是剛剛精神太緊張,身體很累,連張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,但仍舊撐著意識沒睡著。

半倘,轉動聲停止,腳步聲再度響起,一樣的頻率,一樣的沉重,步回遠處。

意識消失,我就這麼睡過去了。

後來我也忘記這件事,等想起來時已經一、兩個月過去了,問起室友,她並不記得當時有聽見這聲音。

就在我們的房門口,我很確定,唯一不確定的是,門外的「它」,是誰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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