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怖系列《Ninty90》第三十章 文/橘語著
王降一說完故事,我立刻繼續接下一個,在下山之前,我不想再看到任何東西。
有一名彩妝師,專門為名媛貴婦保養化妝。
有一次,她到某個新客戶家裡,是個近30歲的女人,獨自居住在豪華的別墅裡,那女人長得很標緻,但氣質卻給人一種很陰森的感覺。
彩妝師被叮囑不能到走廊最裡面那間房間,心想反正只是去工作,便答應了。
等保養告一段落,那個貴婦睡著了,彩妝師趁空跑去上廁所。
廁所在走廊最底端,當她經過那間被警告不能靠近的房間時,隱約聽到有聲音從裡面傳出來,好奇心會殺死貓,彩妝師看看客廳依舊沉睡的貴婦,便偷偷打開了房門。
那間房間和一般的房間沒什麼兩樣,一張雙人床,一個衣櫃,還有化妝桌,看擺設應該是主臥室。
然後她注意到聲音是從衣櫃傳出來的,正想走進去察看衣櫃時,突然有人出聲制止:「不是說不可以進來嗎?」
那個貴婦一臉怒容地站在門口,瞪著彩妝師,剩下的程序也不做了,直接就把彩妝師丟出家門。
然後那個貴婦走回那間房間,將衣櫃打開,裡面放了一只大麻布袋,聲音就是那個麻布袋傳出來的。
貴婦目無表情地打開一罐狗罐頭,倒進去後再度把門關上。
裡面的生物是什麼?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聲音有點改變了,看來又想阻撓了,我瞇起眼,停下腳步,看著前方。
阿寧差點撞上我,趕緊也停下腳步,「橘子?」
我轉過身,看著後面的人,我想開口說些什麼,卻轉口說起另一個故事。
冬季雨,總是比較濕冷,對於體弱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,在山區更是痛苦。
某女子是個在中部山區租屋工作的SOHO族,平時很少出門,但總是有出去辦事情的時候,回到家第一件事,便是開熱水洗澡。
洗一個滾燙的熱水澡,驅除寒氣,也洗滌了一整天在外奔波的疲累,那是她唯一能感到放鬆的時刻。
但是最近有一件事令她感到相當困惑,就是排水管中,常常傳來不明的聲音,而這聲音,聽起來就像是一個人在哀嚎。
她洗澡都有一個流程,洗完澡,然後塗抹保養品,才會走出浴室。
自從下水道傳出不明的聲音後,令她感到相當不安,因此她無法再這麼享受洗澡的時間了。
那倒底是什麼聲音呢,她把這件事告訴了週遭的朋友,得到的解釋是,很有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,而熱水進入了排水管,這聲音應該就是排水管熱漲冷縮而產生的聲音。
這個解釋聽起來合理,但仍然無法解除她的疑慮。
因為這個聲音很長,聽起來就不像是物體急速縮漲的聲音。
從那時候開始她都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,即使冷,也不願在浴室中進行保養的動作,寧可包一條毛巾就跑進房間。
是不是該換房子了呢?她盤算著房子的租約還有多久才到期,她租的房子,是房東將一整層公寓重新隔間成很多小房間的套房。
因此雖然有不少人與她住在同一層樓,卻也不認識隔壁其他的室友。
後來,當她回到家進到房間正準備洗澡的時候,她聽見門外有個人在求救。
是一位與她同層樓的室友,雖然沒講過幾句話,但是卻對她的聲音很有印象,那室友敲著每個人的門,不停求救,卻沒有人開門幫忙。
女子聽到了呼救聲,本來想開門察看,但後來轉念一想,等她敲到自己的房間再決定要不要開門吧,那人就敲到了自己的房門。.
她猶豫了起來,畢竟一個弱女子毫無防備能力,就這樣開門很危險,於是她透過門上的窺視鏡,看門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果然是隔壁的室友,仔細看,她的身體形狀有些奇怪,皮膚下垂得很嚴重,好像快從身上剝離了一樣,不,不是剝離,是溶化。
就像冰淇淋遇熱開始溶化,邊緣開始滴落,慢慢地變得越來越小一個。
這個人,正在溶化!
她打開門,室友握住了她的手,求她幫忙叫救護車,但是話說到一半,室友溶化的速度竟突然加快,就這樣化作了一灘黏稠半透明的液體。
在那個當下,噁心的感覺壓過了恐懼,只覺得室友的液體弄得她很不舒服,便馬上關上門衝進浴室把身體洗乾淨。
直到隔天,有人向房東抱怨漏水的事情,房東才進入她的房間查看,房東聽到浴室的水聲,敲了敲浴室的門,卻沒聽到有人應門。
過了半小時,他才感到不對勁,便破門而入,然後浴室中除了水氣瀰漫以外,並沒有女子的蹤影。
「她為什麼不救,為什麼不救!」尖叫,近乎崩潰,像是當初溶化的是自己一般。
「橘子?」嵐走過來,擔心地拍我。
我卻反手用力抓住她,仍舊發瘋似的叫著為什麼。
「放開她。」王降出聲,喝止了我的行動,我看向他,行動早就不是自己的了。
阿寧趕緊把嵐拉到後面去,王降又說:「還想要故事,就給我安分一點,不要逼我動手。」語氣充滿威脅。
突然一個放鬆,差點沒力地跌倒,但還是穩住了,頭暈得很厲害,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。
「橘子妳沒事吧?被附身嗎?」嵐怯怯地問。
「不是,我不會被附身。」環境依舊在轉動,感覺快吐了。
「但是妳剛剛很像被附身阿。」阿寧說。
「現在這種狀態,不可能被附身,只是被控制罷了。」我痛苦地閉上眼,不讓兩人有追問的機會,我趕緊又說:「王降,先說故事吧。」
王降沒有多問,便開始了故事。
有個媽媽在家中病死了,5歲的兒子不懂得開門,被鎖在家中將近一個月。 孩子的媽媽想要求救,力量卻不足夠,於是便想到利用廣播求救。 「求求你,救救我的孩子。」 「就在前面的大樓。拜託,犧牲什麼也行,救他。」
王降聽到了廣播,都說成這樣了,他還是趕過去。
和警衛解釋半天,雖然不相信,還是領著王降上樓,敲了敲門,卻遲遲無人回應。
警衛拿出備用鎖開門,一開門就看到那孩子已經因為營養不良昏迷在門口,背後拖著母親的屍體。
夏天比較悶,味道很臭,不過那孩子看來是想和母親一起出去,雖然那母親已經閉眼很久了。 後來那孩子救活了,卻得了暴食症。 「所以我很討厭聽廣播。」世界停止轉動,我按摩著後頸。
「怕聽到奇怪的東西嗎?」王降笑道。
「頻率是一個很可怕的存在。」我從內心由感而發。
「妳剛剛看到什麼?」王降突然問,但我明白他在問什麼。
我看向他,想蒙混過去,阿寧卻說:「不要想蒙混。」
「妳們不是什麼也沒看到?」我有點驚訝,是有沒有這麼好猜。
「看妳的臉就知道一定有什麼。」阿寧想也不想地說。
再隱瞞下去我的安全堪憂,無奈地開口:「自己。」
王降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,奇怪耶,猜到了還要我說!
「故事幾個了?」有的時候王降會突然跳話題,讓人一時無法轉過腦筋,於是我慢半拍地反應過來。
「剛好七十個。」一路上都有用小冊子暗自記錄著。
「妳怎麼知道?」阿寧問,我只是聳聳肩沒有回答。
「不要到九十。」王降又說。
我點點頭,拿出小冊子記錄。
「為什麼?」嵐問。
「是一種觸發,況且到九十等於給了他們某種程度的力量了。」我盤算著,某些存在也在盤算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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