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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怖系列《Ninty90》王降   第二十一章   文/王降著

 

永遠的--  

不滅。  

老魏迅速追上來,追到因為個子太過嬌小而跑速有限的嵐,這一扯可把我倆扯開。  

就這麼飢餓啊?  

轉過身,底盤蹲低,往老魏的腰際踹下,拉回被嚇的瞪大眼的嵐後,毫不留情的再給對方一腳,那力道換對一般人大概早骨折了。 

「後退!」把嵐丟向後頭,白色的寧接住她,靈魂受到對方不安的影響也有些動盪。  

後頭多了一份惡意的氣息,掃過兩人,看來是被夾擊。捲起礙事的袖子,這一戰勢必免不了了。  

「爸,你不記得我了?」後頭傳來橘子的聲音,像是在祈求。撇眼,口袋中的中國結散發著微弱的光芒,即便永遠消失,她也想保護自己的女兒。  

聽到問句的男人狂妄大笑,「嗯?小若嗎?那不知道是誰的記憶了,隨手拿來用,瞎貓碰到死耗子,還真的被我矇到了。」  

騙人。  

是你把橘爸的靈魂撕碎的!  

柔和的光自後頭傳來,中國結上的靈魂沒有抗議沒有憤怒,只是靜靜的處在那,醞釀保護女兒的力量,直到橘子面臨危險的那一刻。  

往後退,橘子的聲音傳來:「你碰得到他們?」  

「嗯。」  

「有辦法解決嗎?」  

「可以,但需要時間。」對方還只是鬼,只是強大的厲鬼罷了。  

「多久?」 

「十幾分鐘吧。」  

「很好,我只能撐幾秒鐘。」看了她一眼,幹,也太弱。  

三人步步向我們逼近,瘴氣瀰漫在周圍,令人瘋狂。  

「我們自己想辦法,你揍你的吧。」三個女生說著,趕緊退到後頭,只留下我在前線。沒有怪罪她們的意思,事實上,這是最好的決定,她們三個沒有打倒他們的能力,即使寧有,我也不會讓她出手。  

能力是消耗品,我有她能補,可是她呢?現下可找不到時間讓她休息。  

「想要一對三?小鬼你膽子不小。」老禾挑眉,並不認為我能打倒他們。「就讓我先陪你玩玩吧--」  

身一閃,他以不屬於人類的速度衝到眼前,朝腹部就來一拳,瞬時反應,讓身子壓低好減少承受的力道,然後擋下他的攻擊。沒料到對方的反應也快,讓我硬深深的挨了一腳,尤其我的性質和祂們相近,這雙重攻擊可不是說笑的。  

「嘖。」撞上山壁的體內激盪,像是五臟六腑來回震動,著實噁心。  

破開風的聲音傳來,向左閃過,趁老禾吃驚之餘揮下一拳,這一拳因為角度問題有些打偏,不然這下就能解決這傢伙。不,也罷。扯開曾聞恐怖的笑,以橘子她們看不見的角度抓住老禾的脖子,「就讓我多玩一會兒吧?」  

「你......」有那麼瞬間,痛苦毫無隱藏的擺在臉上,然後,「別太狂妄!」  

霎然間,一隻腳惡狠狠的踹向我的腳踝。 

「哼。」單膝跪在地上,仰望居高臨下的男人--愚蠢,竟然只是讓我跪下。笑意滿面的望著祂,這一笑一如當年的兩人,能讓我換取足夠的時間。  

因我這一笑吃驚的男人停頓,就這樣痴痴看著,這是生物對危險的本能。瞇起眼,趁機掄起拳頭,揍向祂的腹部,見他摀著肚子彎下腰,毫不遲疑的踹倒祂,一腳踩在祂的胸膛上,冰冷的觸感爬上來,這是死人的體溫,靈魂的最後求饒。 

呵,可笑。 

彎下身子,很近的看著祂不甘的眼神,一片濃厚的鬼氣繚繞在祂身上。看起來、看起來一定很美味,「放心,你不會和吾卓一樣的。」也不會好好的走。伸手蓋住祂的眼睛,把自己獨有的鬼氣灌入祂體內--這是我的食物了。基於這個動作需要點專注力,當老禾又打過來時我還真是毫無招架的倒下。  

「幹。」滾了一圈後跳起來,現在的厲鬼都這麼沒教養嗎?抬起頭,即使暴戾之氣肆虐,老禾卻沒有馬上攻過來。看著我,祂很是疑惑,似乎想說什麼。  

「啊--」  

朝聲源看去,是寧和嵐在尖叫,橘子則是被老魏牽制在牆上,動彈不得。  

真是糟糕的局面。  

「王降。」老禾叫喚我的名字,很意外,祂竟然會記得嗎?「你是『那個』?」話語在顫抖,是恐懼?還是興奮?  

笑而不語,衝向他,抓住祂的手向後緊扣後,以膝蓋撞擊祂的背部大約四次之後祂總算是甘願跪下。伸出手把祂的臉扳過來,「別讓我太無聊。」  

我還要,還要更多。  

「哈哈哈哈哈哈哈.......」  

更多的恨意。  

--「用故事作交換,幫助我們!」遠遠的吼聲換回我的神智,也讓老禾找出時間甩開我的手,從地面跳開來。  

在我倆周旋期間,故事聲持續不斷。  

「某些人的體質就是比較特別,有看得到的、有摸得到、 也有那種只能感覺到的,像我就是如此。」  

某A也是只能感覺到,什麼都看不到、摸不到,偏偏他又能吸引某些東西。  

某天,A和朋友出去玩,晚上住在一家老舊的旅社,房間就在最邊間,旁邊走廊上堆滿了莫名的學生用課桌椅。 

第一天早上一群人到附近玩耍,欣賞風景,快中午才回旅社。 

總是會有人腳癢,看到桌椅就想跳上去,某個朋友便跳上了那些廢棄的桌椅,正要採往另一個時,A突然厲聲喝止。  

那人被嚇到停下了動作,而本來要踩的桌子就在眼前硬生生對半。  

全部的人都嚇到,倉皇離開現場,當天晚上沒有人敢單獨行動,全都窩在房間。  

他們所住的旅社太過老舊,沒有獨立衛浴,只有公共澡堂。  

一群人浩浩蕩蕩跑去洗澡,A的動作很慢,全部人都洗完了他還在裡面拖。  

其他人只好站在外面吹風等他,從走廊向外看,能看到那堆廢棄的課桌椅,堆在一起,看上去很像墳塚,讓人覺得毛骨悚然。  

突然,他們聽到碰碰碰的聲音,浴室的門被從頭一間一間用力撞開,而A在最後一間,在外頭的人過於害怕便拋下A奔回房間。  

回到房間才想到還有人在洗澡,才戰戰兢兢地回去找人。  

他們在外面呼喚很久,就是沒人回答,於是便走到那間浴室看,發現A的臉整個埋在臉盆裡,臉盆裝滿了水。  

他們趕緊將他拉起來,架回房間,等他清醒後才知道,當浴室門被撞開時,A就知道是下午躲在桌倚下的東西來找他了,因為他破壞「他」的好事。  

「所有人聽完之後,馬上收好行李回家去。」故事到此,算是和惡意做了一場交易。一片尖叫傳開,就連老禾都受到影響。  

側身閃過祂的拳頭,回身,將老禾踢上山璧,再藉由轉身的速度送祂一拳,這次沒打偏,確實落在側邊腰桿偏胃的部份,這一下我放出不少死氣,侵蝕祂那虛假的肉體內的魂魄。  

當然,祂不會為了那速度緩慢的侵蝕停下祂的動作,只要在侵蝕殆盡前滅掉我們,祂有的是資源擋下這陣侵蝕。  

或許該放鬼氣?不,我不打算再吃了。  

這時,老禾露出長得真的很難看的詭笑,甩出被黑暗包圍的手掌,腐爛的肉有些還掛在手上,白色蟲子在上頭亂竄,有些還不斷的鑽入肉裡啃食腐肉,悶了好幾年的屍臭味飄散,這味道足夠倒胃了。  

這就是不滅的代價,真正使人瘋狂的痛苦。  

在這裡,沒有一開始的惡意,所有的惡意,都是在此產生的。  

「不管你是不是『那個』,」聲音很輕,動作卻重的要人命。毫無預警的在我身上抓出血條後,祂在我體內刻下詛咒--這具身體好歹也夠久了,祂是想換了,「你在這裡,幫了她們,就得死。」  

「嘖。」甩了甩中獎的手,真好,沒感覺了。  

「遊戲結束,準備被撕裂吧。」老禾瘋狂的笑著,兩人身上代替虛假外殼的黑暗消散,真身逐漸露出,就像祂的手一樣,祂的整個人都是坑坑洞洞的,還有些碎肉隨著腳步脫落。  

說實在,祂們的靈魂比較好看,真的。  

看著祂們的蛻變,我想起我父母曾經說的。  

「孩子,要記住,任何事物都會損壞。」  

「但是機器壞了送去修就好。頂多換個零件或多點零件。」  

「如果是人壞了呢?」  

「到時候......」 

 我笑著,祂們也笑著。  

--是該結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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