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兒。輕語

恐怖系列《Ninty90》王降   第二十二章   文／王降著

回憶在延續－－ 

「到時候？」  

「沒有了。」父親看著我，滿臉的戲謔，「之後就隨你，當玩具玩吧？」  

只能說，我老爸以前實在太未卜先知了。不過教你兒子這種美學對嗎？都不怕我走歪還是去當變態殺人魔？還是說你覺得我是少年漫畫裡熱血正義又善良的男主角？  

我呸，說出來還沒人信。  

不過......看著老禾，一下子心情舒服許多，雖然這玩具有點髒，不過我就姑且玩玩吧？  

老禾將他那長滿蛆的手掌拍向我，那樣子根本龜派氣功，真是好笑。輕鬆地閃過這毫無意義的攻擊，反身補了一腳當做禮物，老禾的臉色都變了－－至少祂的靈魂正在暴怒的嘶吼著，我還看不懂蛆王的表情。  

老禾憤怒地轉身，朝我身上撲來，看這情況，我有兩個想法，第一是：天啊，老子好歹也是攻，被你撲倒怎麼行呢？第二是：老子要被撲倒也要找個香甜的正妹姐姐，輪不得到你這幾百年沒洗澡、一身蛆肆虐的臭男人來！舉起腳用力踹開撲上前的老禾。  

幹，剛才那位置......一定很痛。尤其這一擊直擊的是其靈魂。  

來不及替對方的小分身哀悼，後方就傳來一陣悽厲的慘叫，那聲音要說多悽厲就有多悽厲，三年前死一票人都沒半個叫成這樣了。 

不，至今二十一年碰到的人類沒半個能叫的如此像厲鬼。  

把老魏踹遠，這會兒沒在踹到可憐的小分身，「叫沒有用，安靜點。」沒好氣地瞪橘子一眼，這笨女人，只會喊滾開有什麼用？  

橘子無力地靠在山璧上，看是腳都軟了，就是有力氣可以瞪我。看那樣子，本來想開口調侃她，沒想到老魏又衝了過來，只好先把娛樂擺在一邊，轉過身踢開對方。  

「欸？」分神看向旁邊，怎麼三個女生龜縮在一起，一副不甘她們的事？啊，幹，該不會－－「混帳，丟我一個！」我再踢。 

其實這真的是明智的選擇，就像我之前的認知，她們最多就是有點自我防衛的能力－－恐怕還只有寧有－－再來就是大吼大叫、魔音傳腦的能力了。  

尤其是橘子那傢伙。  

暗中瞥了眼橘子，我可想好等下整她的方法了。  

老禾在前面吼了些什麼之後衝過來，移動的方式還是有點扭捏，搞不好剛才那一下真的......揮開假設，光想就覺得疼啊！待對方衝來，我站定位址，然後出拳，這一次直接揍在他的臉上，那位置上的蛆可密集了，還好用的是沒了感覺的手，畢竟這觸感一定不會太舒服。  

在我單打獨鬥時，耳邊傳來新的故事：「不知道是刻意的信念，還是出生時辰真的有差，其實本身在我身上的故事都不怎麼樣，頂多就是詭異而已，因為我看不到。」老禾和老魏兩人一走到我眼前，和我對持著，祂們想聯手解決掉我。隨手抓了一根算有正氣的樹枝，我想我用的上它。

橘子的故事嗎？  

「語言是種奇妙的咒語，它可以控制一個人，或是靈，是每個人都擁有的能力，只是強與弱的不同罷了。」聲音很遠，像是從山洞深處發出來似的，同時也讓兩鬼起了戒心，「文字可以束縛，語言同樣也能，但效力不大，它是會被吸收的。」  

橘子小時候不懂，很喜歡聽鬼故事，然後再跟別人分享。  

有一次，聽完補習班老師講的故事，隔天到學校去到處說，白天還沒什麼，但晚上就不太一樣了。  

以前得天天補習，都得到十點多才能回家，那天也是一如往常的十點半下課回家。  

「當我騎上腳踏車時，就覺得不太對，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。」挑眉，老禾和老魏的動作越來越慢，這也讓他們的攻擊更加狂暴無秩序。 

那時，她回家的路上有個住在同棟大樓的男生一起騎回程，想說有男生大概沒什麼，但她卻忘記了，自己得一個人坐上那陰氣重重的電梯。  

回到家，馬上衝電梯，心裡已經把所有記得的神祇都念過一遍。  

當電梯到達，準備開門時，橘子聽見很遠很遠的爬樓梯聲，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被跟了，趕緊進門關上，一伸手就抓上阿姨給的護身符。  

「那晚睡得很遭，但我想它應該進不來。」她很緩慢的說著，老魏和老海也在緩慢的向我出拳，「我說不可以的事，就是不準跨越界線，後來編個理由要媽媽帶我去廟裡，才解決了那個東西。」  

輕鬆地閃開早預知到的動作－－祂們的樣子真滑稽，就像是路上撿的小丑。閃身拿出剛才折的那根樹枝，一棒往老禾的頭上敲去，這一下的力氣可不小，滿頭的蛆掉落到地上四處奔逃，還有些蜘蛛混在裡面。  

這時，不知道是不是腦袋保險絲沒裝好的橘子又開始鬼吼鬼叫，踢開老魏，瞪向她，希望她還知道自己的工作。  

愣了半拍，她總算是開口：「魏海！」  

下一秒，老魏的行為完全被定住，只能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我把樹枝舉起，快速刺入老禾體內，「滾吧。」綻開一生最好看的笑，那是為了送葬而起的笑容。  

還剩一個。  

看著龜縮在山壁的三位女士，我的報仇時間來了，「換妳們。」  

「我解決不了。」  

「無能為力。」 

 嵐說，寧也說。唯一沒說的就是橘子。橘子一臉痴呆的望著我，想著她方才悽厲沒用又吵的叫聲，毫不遲疑：「那橘子，妳去解決。」  

「我不要！」又是刺耳的尖叫，我真的覺得剛才老禾還老魏的叫聲真的沒什麼，真的。  

「我解決了兩個，妳們只是在一旁看戲，該換妳們了。」強忍住笑意，說的一本正經，在以緊貼著牆壁這個舉動擺明「我不會出手」的決心。  

「可以解決我也不會站在後面納涼阿！」  

信不信我直接把妳丟出去？  

抬起眼，橘子苦著一張臉，委屈的看著我，一般人可能會良心不安，只是我從來不被歸類在正常人範圍。看著天上盤旋的惡意，想了下，我開始說起和前面可以湊成一個系列的故事，「先前那場外國之旅曾有一點讓我不解。」瞇起眼，這是和三年前相像的故事。  

旅行團的人數是十人，現場卻有十一人。  

誰才是多餘的人？  

領隊的名單也只有十個人，除了我和我媽，沒人注意到異狀。  

保持沉默，反正當時有副導給我玩。  

那時在公車上，不知道是什麼因素，很冷，幾乎是非人的體溫居多。  

我注意到，每個人的反應都不同，其中有個女人看起來有點緊張，左顧右盼的，像是做了虧心事，看著那個坐在自己面前的人，那女人的男友，很詭異，鬼氣很重，而那個女人的體溫冷得嚇人。  

當晚，我站在陽台，那對情侶住在樓上。  

老實說我不想插手，所以我對當我要走回房間時，他會突然出現在眼前－－零距離的接觸－－這點感到訝異。  

森冷，我也怕了，但我的反應依舊是笑，不是沒碰過，但單只有頭的狀況倒少了。  

只能說是異國風情啊，唉。  

男方的頭在女方手中，滴著黑色的液體，大概是血，上面的蟲子讓我有點難推測。  

看著她，她也看著我，只是是更遠的後頭。退到一側，看著那女的帶著頭跳下高達20樓的陽台，在中途消失蹤影。  

誰才是多餘的？答案很明顯。  

「或許，男方在來到這裡前根本不認識她。真是自私的女人不是嗎？咯咯咯......」是啊，那個女人真是太險惡了，然而，這就是人類。  

轉眼間，老魏已經從還在原地掙扎改成動彈不得，笑意的看著橘子，我像是好心人的說：「我幫妳定住他了，快點解決。」  

然後就是看笑話的時間了。  

橘子一副壯烈犧牲的樣子走近幾步，帶著顫抖的聲音和一個瘋子講理，「魏、魏叔叔，你去找老爸和阿禾叔叔玩好不好？」  

若是我都不會理她了，更別說老魏。老魏更用力掙扎，是種詭異的快速抖動，雖然小幅度，卻也抖落了不少身上的蛆，橘子驚恐地向我們求助，卻被我們一一忽視。  

「魏海，回去吧。」那個口氣就像是幼稚園老師在對小孩子說教一樣，搞的所有人哄堂大笑。媽呀，怎麼可以這麼逗。聽著大家狂笑的聲音，已經有人笑到不能換氣了。  

不行，我還有下一招要玩。強忍著笑，我第一次有種要內傷的感覺，「妳要他回去哪裡？」回妳家啊？  

「該哪裡去哪裡阿，不要待在這裡就好！」這句話說的激動，讓後頭的兩位笑的更大力了。  

「不然妳再講一個故事好了。」一本正經的說著，然後慢慢走向老魏，待橘子剛開始故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拽下對方的頭顱，哎呀，真的回去了。  

「明明瞬間解決，幹嘛還拖那麼久！」橘子大叫，那臉都氣到圓成一顆橘子了。  

大笑出聲，聽著她的鬼吼鬼叫，我真怕我的死因是笑死的。  

「快回答我！」  

「找點樂子。」誰叫妳只是顆橘子呢？哈哈哈哈－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