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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怖系列《Ninty90》王降   第二十七章   文/王降著

 

冷風陣陣,到底是我太遲鈍還是一切太超過我能預知的範圍?一隻隻小手攀爬上來,被拘留在這片大地上的亡靈緊抓著我們,緊抓著一絲的逃脫的希望。  

看著一旁內心抱怨的寧,就連她也沒注意到嗎?踢掉腳上的手。或許這樣更好,至少不會有人攔我,也不會有人替我擔心,更可以把這件事情做個了斷。  

「為什麼只有橘子呢......?」嵐看著我,寧也是,兩人問的相當小聲。不過看那眼神,她倆早猜的差不多了。  

雖然說經歷這麼多和橘子有關的事,她們還猜不出來的話,恐怕就是嚇出障礙了。  

「就像妳們想的。」輕描淡寫的回答,沒有人多說,誰也不想說開。  

低下身子,把臉湊到橘子眼前,還真是一臉痴呆,連我湊近都沒發現,「好了沒?」突然出聲把橘子嚇的跳到旁邊,手忙腳亂的接住手中的神奇小冊子,痴呆變成驚嚇,還是有些好笑,「在發什麼呆阿。」 

「沒事。」橘子搖頭,看表情是回神了,不過有些小緊張,莫非......?  

「不要又給我亂想有的沒的。」她的背後站著黑色的兩人,剛剛再次成形的寧和嵐詭異的笑著。  

嘿嘿的傻笑,橘子避開我的眼神,轉移話題,「我們休息一下,說點故事吧。」然後坐下。  

瞥了她一眼,都多大了還玩這套,又不是小孩子。  

看我打算欺負橘子的樣子,寧趕緊說起故事,「有個女生跟男朋友分手後,單身租了間公寓。」  

剛失戀時總是比較沉重,縱使白天因為忙而暫時忘了傷痛,到了夜晚反而會更難過,所以每到半夜就會忍不住哭起來。  

分手之後男生半夜總會接到女方的電話,一開始覺得分手後還是可以當朋友,所以他都會接,但久而久之後便覺得有點煩,於是就換了電話號碼,奇怪的是女方依舊會準時在半夜打電話給他。  

男生懷疑女生是不是有在監視自己,便氣沖沖地跑去女生住處抗議,卻發現女生倒在地上,全身上下佈滿蜘蛛絲,人像木乃伊一樣乾枯,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而已,他趕緊打電話求救。  

緊急送醫後只發現是嚴重的營養不良,而且女生完全不記得有打電話給男生這種事,應該說依她那時的情況根本連打電話的力氣都沒有。  

後來女生發現租的那間房子,很久以前也有個女生住過,失戀後一直走不出情傷,最後虛弱致死。  

聽說當時發現的人看到的情況是,一具乾屍被蜘蛛絲包圍著,整間房子充滿大大小小的蜘蛛。  

「......後來那間房子就被禁止租給單身女子了。」她說,這是她在很久以前看的,所以變得很短,而且她省略掉的部份才是重點。  

「只要人還活著應該是不可能有蜘蛛爬著。」至少不會是滿滿的蜘蛛......緩慢的說出感想。我大概想的到原文,不過那不是我涉及的範圍。  

「她只是被佈絲。」寧認真的回答,搶過我的包包,翻出裡頭的乾糧拿出來啃。照現實面來說,我們所剩的糧食不多,再不出去只有省吃儉用與餓死一途,這怪不得任何人,誰也不會想到一困就困這麼多天--好吧,我想到了,可是這又如何,我已經帶夠多了。  

「......佈絲也不可能。」更不可能好嘛,大姊!忍住抗議的衝動,認真就輸了。  

再咬了些後,寧把乾糧收起來,吃那種東西真的會有飽足感嗎?我認真的想,渾然忘記自己也在吃這東西,「反正是故事,總會有不合理的地方嘛。」她笑笑的說,又拿點水來喝。  

這時寧遞了水來,「橘子,換妳,有故事嗎?」這水的味道怎麼有點腥?  

點點頭,橘子的眼睛染上一片布幕,「剛好也是單身女子的故事。」  

有個單身女子,是個上班族,也是標準的宅女,網路的朋友比現實的還要多。  

有次,她在聊天室遇到了一個男生,跟他很聊得來,不到幾天那男生就跟女子要了電話,於是他們便從網路聊天轉變成電話聊天,天南地北的聊著,幾乎無話不談。  

幾個月後,那男生提出了女子住所住址的要求,說他想寄出去玩的明信片給她。  

女子沒有給男子住家的住址,而是公司的住址,幾天後收到了明信片,內容卻是男子的告白。  

女子只當對方是朋友,沒想道對方會有這個想法,便慶信沒有把住家的給他。  

之後女子對於男子的電話開始敷衍了事,男子察覺後傷心的質問她是不是想把自己擺脫,女子不知道如何回答,便草草回答後,忡忡掛掉了電話,之後甚至不再接男子的電話。  

從那之後,卻開始了怪異的現象,女子開始時常想吐,不管是不是有吃東西都會不自覺嘔吐,而且開始吐出一些很噁心的東西。  

一開始,是一顆眼珠子,女子害怕把那東西沖到馬桶,隔天她再度吐出一樣的東西,反覆幾天後,女子索性把吐出來的東西都扔到一個黑色的塑膠袋中。  

眼睛,然後鼻子,接著是手指,女子不斷地吐出人類身體上的某一部分。  

女子很害怕,卻又不能都沖進馬桶,只能全部丟進塑膠袋裡,放置在角落,時不時會聽到袋子中的東西在蠕動,但她始終不敢打開去查看。  

一個月之後,那男子又打電話來了,開頭第一句話就是:「誰叫你想要將我擺脫掉,這是教訓。」  

不沖馬桶是怕它們卡住,哪天打開蓋子看見一個拼好的人體爬出來嗎?或許那個人體還拼湊不全,畢竟有些小部位,卡不住的,都會流掉,所以不是血淋淋就是沒把自己拼好,搞的樣子詭異吧。  

喔,或許,或許不是從馬桶,那太好笑了,而是在他開蓋子的瞬間有個黑影站在旁邊,歪了位置的嘴散發惡臭,把她撕碎壓進馬桶裡之類的。  

「他是怎麼辦到的?」一臉無言的寧爬到我身旁,這時黑色的她也靠過來,想要藉機獲取契機,獲取留下寧的契機。  

揮開那傢伙,和之前一樣,那傢伙還很淡,一碰就散,「應該是下蠱。」  

「下蠱可以讓人吐出身體器官嗎?」橘子的語氣有點驚恐。  

「進階蠱吧。」聳肩,順便也把嵐的劫打散,怎麼每個都這麼有毅力?  

「......人比鬼還可怕。」很淡的聲音,卻充滿惆悵,看著她望天的無奈,總覺得好笑,這不是早該知道的嗎?  

鬼終究是人,人終究成鬼,然而萬物眾生敵不過區區一個人類。徘徊世間就因為人性中的執念,無論善意惡意是非對錯,都是人性中的一環,正因此什麼都敵不過人類--人性,無論鬼神。  

然而鬼曾為人,當祂們生了新的執念,覆蓋原先的慾望,那麼一切也會變得麻煩。  

「所以我喜歡說鬼故事,不喜歡說人的故事。」  

不,不對。  

看著這片大地,萬物都有靈性,若是萬物都有了執念,那麼誰贏誰輸還挺難說,會有先前的認定是因為大多有明顯執念的就是人類,所以人類可怕也可恨,然而至今為止看過無數事物,人類終究被慾望與執念控制,真正可怕的......冷風吹來,是啊,不單單是人。  

「也不盡然都是這種黑暗的故事。」橘子說,拿出水壺喝了點水,「對於夢境我覺得挺神秘的。」  

看著她,不管其他人如何,鬼故事對我的影響不小,尤其是那種不夠黑暗的故事......  

沒有看到我的目光,橘子說著:「對於夢境,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感受以及感應,有些是預知夢,有些是種警告或告知,甚至還有求助,但也有是僅僅來亂的夢。」  

有個男孩一家人住在山上的小村落,是少見的平地人,身邊的朋友幾乎都原住民的朋友。  

男孩很喜歡聽原住民的故事,也很喜歡他們的文化,爸爸甚至在他生日時送了把蕃刀給他,男孩很珍惜地收著,時不時還會拿出來把玩一下。  

即使原住民多,但他們的穿著不是傳統服飾,而是較現代的衣服。  

有天,男孩在家睡午覺,夢到了一個身穿原住民傳統服飾的男子,在男孩回家的路上堵他。  

面色很猙獰,一副就是要攻擊他的樣子,男孩害怕地狂奔回家,家裡沒有人,於是他衝進房間翻出了那把老爸送他的蕃刀,在那可怕男子撲過來時,用力地揮砍,在那原住民頭上留下很深的刀傷,男子當場死亡。  

男孩害怕地將死者拖到附近的樹林,連同那把蕃刀一起埋藏起來。  

夢至此,男孩驚醒,夢境太過真實,讓他覺得心有疙瘩,翻身下床翻找收在抽屜裡的蕃刀,卻發現刀子不見了。  

覺得不對,男孩循著夢境到那座樹林,一模一樣的場景,在夢境裡埋藏屍體的地方,他徒手挖土,竟真的挖到了一具穿著傳統服飾的白骨,一旁還有他最愛的那把蕃刀。  

「究竟是真是假我不知道,但這種告知方式怪恐佈的。」  

「我夢過很多夢,都很真實,倒是沒遇過這種的。」笑著回答,這究竟算不算說謊?畢竟我對與夢相關的事件大多過完就忘,不是特別回憶很難想到。  

「你的都太可怕了,如果是我夢到不知道被嚇死幾次了。」橘子看了我一眼說,又喝了點水。  

「太弱了吧妳。」多夢幾次就會習慣,真的。就像聽故事一樣。  

瞪了我一眼,她拉高嗓子為自己辯護:「我的理智很纖細,一嚇就斷了!」其態度之認真,殊不知身邊的兩位已經悶笑到直拍大腿。  

「我也是有少根筋的時候阿。」笑著看著她,而橘子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我,這種個性應該很容易和任何性別相處,扯開更大的笑,我開口:「有一次我和朋友出去玩,一般飯店都有冰箱,那間房間也是。  

我打開冰箱的時候看到裡面有黑色的東西,心想應該是要付費的東西,沒有仔細看。洗澡的時候水的顏色是紅的,我想是水塔老舊之類的,放一下後也就真的沒事。煮水的時候打開檢查,裡面有浮游物,重裝好了,也不在意。然後再趴到床上的那一刻,一個男鬼過來,哭著和我說:『不要無視我啊你!』」  

橘子把眼睛睜的老大,看是傻眼了。  

周圍沒什麼改變,不被歸類在故事嗎?真難過,「後來才知道冰箱裡那個是人頭。」  

寧總算是笑出來,「到底有多遲鈍。」  

「那天玩得很累,腦袋沒接上迴路啊。」回房時都三點了。  

嵐也笑著,站到一旁調侃我。橘子則是默默的走到一旁收拾背包,不打算介入我們的談話。  

帶著笑容看向橘子的背影,又透明許多,迎面而來的恨意包圍住她,準備開啟另一種形式的故事。  

嘻嘻嘻。  

聽著笑聲,我想我們快到出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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